漢英譯文如下:
I= Interviewer H= Spence A= Audience
I: I wonder whether you are obsessed in your field.
S: 我認為我們所有這些喜愛自己工作的學者和研究者,自然會全神貫注地搞研究。我想這對于從事學術(shù)研究的人來說很自然。
I: I think what the researchers do in ordinary life is observing and contemplating. Forexample, Newton saw the apple dropping down not dropping up, which enlightened him todiscover the universal law of gravitation. I want to know, Mr. Spence, what were you thinkingwhen you writing the thesis in 1972. What “apple” did you see? What enlightened you andgave you the inspiration to write the thesis?
S: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想經(jīng)濟學家,特別是對世界所發(fā)生的情況感興趣的經(jīng)濟學家,通常會看到一些他們所不理解的現(xiàn)象。我所看到而不能理解的是勞動力市場,我看到勞動力市場信息泛濫,但雇主獲得的關(guān)于其未來員工的信息與受雇者之間擁有的信息存在著很大的差距。 我開始問自己,為什么市場這樣還能夠奏效?這把我引導到一個方向,讓我嘗試找出市場上信息流動的規(guī)律。我開始把它叫做信息流動的信號,并發(fā)展出了這樣一種理論,研究市場是如何解決信息傳遞中的不對稱問題的。我就是這樣開始的,我就是不能理解市場上信息如此不對稱,怎么仍能運行呢? 我選擇了就業(yè)市場。比如說你把我看成是你的一個潛在雇員,你可以看10個小時,而不會了解一點有關(guān)我的情況。你也不能評估確認我是否適合做你公司的工作。這個例子可以大致說明什么是信息不對稱和它產(chǎn)生的原因。我的目的不僅僅是簡單地搜集這些經(jīng)驗,而是將它們盡我所能精確地寫進經(jīng)濟理論里,解釋市場為什么會這樣。
I: I would like to ask, for your own opinion, is the thesis you wrote in 1972 that brings youthe award today representing your highest academic achievement?
S: 如果作為局外人, 我必須說喬治• 阿克爾洛夫,約瑟夫• 斯蒂格利茨和我所做的研究工作可能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宏觀經(jīng)濟學的部分歷史,這就是我最大的成就。
I: When you wrote this thesis at the age of less than 30, you were still quite young.
S: 我記得,那時候思考對我來說是一個美妙的時刻。我寫下了一個模型,這個模型比現(xiàn)在人們讀到的更抽象。有30秒的時間我突然開竅了,意識到什么是均衡,它的特性是什么,因為我可以從不同的微分方程計算出來。我知道這是可行的,它與其他均衡理論是完全不同的。當我做這些時,我就想我做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因為當以某種方式界定均衡后它的特性就非常清楚、顯而易見。對我來說那是個美妙的時刻。人們經(jīng)常問我為什么會做這些工作。我想我之所以做這些,就是因為那些美妙的時刻,就如學生突然明白了自己曾經(jīng)不明白甚至別人也不明白的事情的時候一樣,那種豁然開朗的美妙時刻。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這些對于教師和研究者來說是絕對的最精彩的時刻。
A: I wonder how you integrate your economic theory into the practice in business. That is tosay, how could you contribute to theory and have active impact on real economic world aswell.
S: 這個問題非常好。我想明白市場上的商業(yè)運作,這樣我就能夠理解市場要怎樣才能更好地運行。通過別人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我嘗試的是,在理解商業(yè)策略和,特別是現(xiàn)在,了解信息技術(shù)的基礎(chǔ)上,如何應用理論來說明問題。 我和其他幾個人所做的是,試著弄明白理論對市場、經(jīng)濟以及商業(yè)活動的過程等等所產(chǎn)生的作用。我希望能夠洞悉這個領(lǐng)域,并對人類有所貢獻。我一說話硅谷就震動的原因其實是他們擔心我說出愚蠢的話。
A: I have a sharp question. What responsibilities should economists take in the bubble burstof Internet, which represented the Information Technology?
S: 我認為在互聯(lián)網(wǎng)泡沫里存在著很多錯誤的做法。隨著信息技術(shù)影響的擴大,我們現(xiàn)在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領(lǐng)域。我認為經(jīng)濟學家最大的失誤是,他們忘記了不管是什么樣的革命,人們不會在一夜之間改變他們的行為習慣,企業(yè)不會在一夜之間改變他們的行事方式。 如果你看互聯(lián)網(wǎng)泡沫和公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比如說B2B(企業(yè)與企業(yè)間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進行產(chǎn)品、服務及信息的交換),將來可能會發(fā)展得十分普遍,一些很聰明的人竟然可以用全新的更有效率的方式來做事,于是想都不想,那些企業(yè)家、風險投資家、銀行投資家,他們每個人都認為這個明天就會發(fā)生。但他們錯了。真正要推廣實現(xiàn)這些需要好幾十年。我們(經(jīng)濟學家)要為在預防互聯(lián)網(wǎng)泡沫所帶來的破壞方面沒有盡到我們應盡的責任而負責。
A: I want to ask Mr. Spence, during your career, what is the biggest challenge and what isthe biggest frustration?
S: 好問題,也很容易回答。我經(jīng)常說在大學里每年只有四件事是最重要的,一是研究、二是教學、三是招聘、四是招生。 如果你做好這四件事,其它的事做不好也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我最自豪的是我們成功地雇傭到了優(yōu)秀的教員。我感到最糟糕的事情是我們失去了一些非常出色的年輕人。你失去一個這樣的人時會是很大的挫折,至少我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