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從與其他人相處中受到的教育和對年輕人的有意的教育之間,有著顯著的不同。在前一種情況下,教育是偶然的,它自然而然地發生,而且至關重要,但它并不是(社會)聯系的直接原因。46.可以說,對任何社會制度的價值的衡量在于它在擴展和改進經驗方面的效應,但是這種效應并不是它原始動機的一部分。比如,宗教社團產生于這樣一種愿望:確保反抗強權壓迫、阻擋邪惡勢力;家庭生活產生于滿足欲望、確保家庭永續的愿望之下;而系統的勞動,在很大程度上是始于對他人的奴役等。47.制度的這種副效應是逐漸地被意識到的,而這種效應被視為制度運轉的指導性因素則需要更加緩慢的過程。即使今天,在我們的工業化生活里,除了勤儉和節約等某些價值觀之外,與物量產出相比,讓世界得以前行的人類不同形式社會關系中所存在的智識和情感反應卻受到極少關注。
但是在與年輕人接觸時,交往事實本身作為一項直接的人類事實,日益重要。48.雖然在我們與年輕人接觸時,很容易忽略我們的行為對他們的性格產生的影響,但這并不像與成年人打交道那么簡單。培訓的必要性顯而易見;改變他們態度和習慣的要求如此迫切,我們不能對這些后果置之不理。49.既然我們的主要職責在于使年輕人參與共同生活,那么我們不得不考慮我們是否在構建能夠確保我們這種能力的力量。如果人類有所進展,意識到每項制度的終極價值在于它獨特的人類效應的話,我們可以認為這個教訓很大程度上源于與年輕人的接觸。50.因此,我們可以在上文所述及的寬泛的教育進程中,區分出一種更加正規的教育,即直接教導或學校教育。在落后的社會群體中,我們幾乎看不到正規的教育和培訓。這些群體主要依賴于培養年輕人各種必需的品質,而正是這種同樣類型的社會聯系保持著成年人對自身群體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