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藝也是項精神性的工作,你總是從春天開始就想辦法讓它在這一年里都看起來干凈整齊,像排列整齊的圖畫那樣 。但是到了七月,你再一次看到了熱鬧景象:豐腴的胡蘿卜、萵苣和甜菜 。這個時候,我的妻子---菜園的女主人露面了 。她喜歡吃大量的蔬菜,她剔除掉多余的幼苗,用手耕作著 。她耐心地蹲在那里,決定著哪棵應該長著、哪棵應該扔到一邊 。
大約這個時候,我妻子86歲的老母親--一位植物學家--首次造訪菜園 。她懷疑地四下看看 。她最喜歡做的工作就是把西紅柿苗綁到木樁上 。這是個直率、真誠的婦人,或者說了解
真相后是這樣 。這會兒,她沒有說,“你們把西紅柿種在菜園的潮濕處了,”她會等到十月,這時候她會開始每年一次回歐洲家鄉的旅行,她會向我吻別,并不經意地說,“種在濕地的西紅柿容易感染真菌,”然后走上飛機 。但是直到十月菜園里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我堅信我以后再也不會種它了 。
我想,我種菜是因為我必須要這么做 。每天幾次都得走過荒蕪的用籬笆圍住的菜園,這是件難以忍受的事 。做這件事是可以得到補償的,讓我每年都將注意力傾注在勞動上 。早上七點鐘,陽光下的菜園閃閃發光,一切都濕濕的、閃耀著,叢中一片片的蔭影,沒有什么場景能與之媲美 。事實上,這比一排排的熱狗可愛多了 。內心孤獨的一隅甚至用這一景象來自我安慰,所有這一切都健康地生長著,這秩序井然、蓬勃的生命一定不自覺地反映了人的內在精神 。沒有這么個菜園來經營、種植,我不知道四月份有什么意義 。
n. 職業,侵占,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