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生氣地說:“照你的說法,他的過錯和他的出身好象是一回事啦,我倒沒有聽到你說他別的不是,只聽到他罵他是達西先生的賬房的兒子,老實告訴你,這一點他早已親自跟我講過了。”
“對不起,請原諒我好管閑事;不過我是出于一片好意。”彬格萊小姐說完這話,冷笑了一下,便走開了。
“無禮的小妞兒!”伊麗莎白自言自語地說。“你可轉錯了念頭啦,你以為這樣卑鄙地攻擊人家一下,就影響了我對人家的看法嗎?你這種攻擊,倒叫我看穿了你自己的頑固無知和達西先生的陰險。”她接著便去找她自己的姐姐,因為姐姐也向彬格萊問起過這件事。只見吉英滿臉堆笑,容光煥發,這足以說明當天晚會上的種種情景使她多么滿意。伊麗莎白頓時就看出了她的心情;于是頃刻之間就把她自己對于韋翰的想念、對于他仇人們的怨憤,以及其他種種感覺,都打消了,一心只希望吉英能夠順利走上幸福的道路。
她也和姐姐同樣滿面堆笑地說道:“我想問問你,你不沒有聽到什么有關韋翰先生的事?也許你太高興了,想不到第三個人身上去吧;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一定可以諒解你的。”
“沒有的事,”吉英回答道,“我并沒有忘記他,可惜我沒有什么滿意的消息可以告訴你。彬格萊先生并不了解他的全部底細,至于他主要在哪些方面得罪了達西先生,彬格萊先生更是一無所知;不過他可以擔保他自己的朋友品行良好,誠實正派,他并且以為達西先生過去對待韋翰先生已經好得過分了。說來遺憾,從他的話和她妹妹的話來看韋翰先生決不是一個正派的青年。我怕他果真是太莽撞,也難怪達西先生不去理睬他。”
“難道彬格萊先生自己不認識韋翰先生嗎?”
“不認識,那天上午在麥里屯他還是初次和他見面。”
“那么,他這番話是從達西先生那兒聽來的啦。我滿意極了。關于那個牧師的職位的問題,他是怎么說的?”
“他只不過聽達西先生說起過幾次,詳細情況他可記不清了,可是他相信,那個職位雖然規定了是給韋翰先生的,可也是有條件的。”
伊麗莎白激動地說:“彬格萊先生當然是個誠實君子嘍,可是請你原諒,光憑幾句話并不能叫我信服。彬格萊先生袒護他自己朋友的那些話,也許說得很有力;不過,他既然弄不清這件事的某些情節,而且另外一些情節又是聽他朋友自己說的,那么,我還是不愿意改變我原來對他們兩位先生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