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譯文】
法蘭西文學巨人雨果
節選自《巴黎圣母院》
在人群與篝火之間的一大塊空地上,有一個姑娘在舞蹈。
懷疑論者和諷刺詩人甘果爾被這眼花繚亂的景象完全迷住了,竟然不能一眼看清這姑娘是人,是仙女,還是天使。她個兒不高,不過,她身段苗條而優雅,看上去亭亭玉立。她面色黝黑,但可以想像在陽光下一定有著羅馬和安達盧西亞女子那美麗的金色。她那雙纖足也是安達盧西亞人的。在一條隨意鋪于地面的舊波斯地毯上,她翩翩起舞,旋轉著,轉動著;每當她轉過身來,那燦爛的臉龐經過你面前的時候,她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就忽地一閃。
大家都目不轉睛,大張著嘴。在她如此舞蹈之際,她那兩只豐滿好看的胳膊把一面小鼓高高舉過頭頂,在這動人的鼓聲中,她那平整無皺的金色胸衣,她那快速轉動時鼓脹起來的有斑點的裙子,她那裸露的雙肩,她那從裙子里偶爾露出的優美轉動著的雙腿,她那烏黑的頭發,她那閃著火焰的眸子---真的,她是一個超自然的造物。
“真的,”甘果爾想道,“這是一個火精,一個林中仙女,一位女神,梅納倫山上的一位女酒神!”這時,“火精”的一條發辮松開了,別在上面的一根黃銅飾針掉在地上。“哈!不對,”他說道,“她是吉卜賽人!”幻覺消失了。
她又跳起舞來。她從地上拾起兩柄劍,兩個劍尖平衡地抵著額頭,然后把劍朝一邊旋轉,她自己則朝另一邊旋轉。她的確是吉卜賽人,一點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