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譯文3】
7月、8月相繼過去,到了9月。白天越來越短,兩只浣熊已經是6磅重的小胖子了。它們的創造力和智慧令我吃驚。一天晚上,我敲打食碗以后,沒有任何動靜。第二天吃早餐時,我在餐桌上焦急地告訴雪莉和丹尼爾說昨天晚上它們沒有回來。丹尼爾對我的關切很不以為然地取笑道:“你是個稱職的老師,這回我們倒要看看你是否也是個稱職的浣熊媽媽。”“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說。“對了,昨天晚上你什么時候回家的?”“差不多半夜了,”丹尼爾回答說。“可你的眼睛卻告訴我比半夜還晚。”“我已經不是嬰兒了,”他反駁道。我出屋再次誘使浣熊回來,這回有反應了。興奮的邦妮全速奔跑過來,克萊德慢慢追隨在后。
9月底它們有一個星期沒露面。我對雪莉說這回可能就一去不復返了。她勸我說,“你要知道,一旦它們不需要你時,還硬要留它們就錯了。”“誰留了?”我不服地反駁道。可是等我繼續在樹林里找,希望能看見它們的時候,我意識到雪莉說對了。我不情愿地拆了它們的窩,存放了食碗,不再把那兩只小熊掛在心上了,或者說我試圖這么做。但是它們在我心中的地位遠比我想像的重要。我曾經認為是惱人的動物,事實上成了一件禮物;我曾當作是累贅的東西,卻成了一種福分。我自問道,世上有那么多人和物,為什么只有當失去他們的時候才能充分理解他們的重要呢?
快到10月底的一個星期六,我們三人正在后花園耙樹葉,我發現通往樹林的門外邊有個帶圈的尾巴。“雪莉,瞧。”我輕聲說道。雖然我沒把握是不是我們撫養的兩只浣熊中的一個,我還是叫出聲來,“邦妮……克萊德。”那有著顯眼條紋的動物伸直后腿,好奇地瞧著我們。有片刻誰也沒動彈。我們愣在那兒,盯著它看。我再次叫了起來,那動物朝我們走來。沒錯是邦妮,我們往前走去歡迎它。我跪下,伸出手,摸她脖子,她舔我的手。邦妮呼嚕呼嚕發出心滿意足的聲音。“去給她拿根香蕉來,”我給丹尼爾出主意說。“不,已經是她自己獨立生活的時候了,”丹尼爾堅定地回答。“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不要替她做她自己能做的事。”我瞧著雪莉,眨了眨眼。肩寬體高的丹尼爾不是在說浣熊,而是在議論父母。“目的是照顧好它們,直到它們能夠獨立生活”,這耐人尋味的話縈繞在我心頭。到了讓孩子自己去闖的時候了。我最后又摸了摸邦妮的脖子,身子往后退去。她意識到我是讓她走開,就高興地朝來的方向蹦跳而去。我在她身后嚷道,“祝你生活幸福。”邦妮竄到樹后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