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劇透危險，還沒看《權(quán)力的游戲》（Game of Thrones）第三季第九集"卡斯特梅的雨季"（The Rains of Castamere）的同學(xué)請小心繞行。

對于那些一點劇透也不知道，看第九集前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親們，真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該嫉妒。

上個星期，筆者針對這一集的內(nèi)容采訪了凱特琳·徒利（Catelyn Tully）的扮演者米歇爾·菲爾利（Michelle Fairley），所以預(yù)先對本集劇情有了大致的概念。不過就算提前做了準備，看后心情還是異常悲傷。

因為提前得知少許劇透，筆者在觀看該集前半段時，心中一直蒙著一層陰影：

在凱特琳和羅柏（Robb）的戰(zhàn)略會議上，決定攜手進軍蘭尼斯特家族領(lǐng)地凱巖城（Casterly Rock）的母子兩人坦誠相談，化解了彼此間的隔閡；
瓦德·佛雷（Walder Frey）虛情假意地迎接羅柏、泰麗莎（Talisa）和凱特琳時，在場每一個佛雷家族成員都露出了一種陰森而又充滿挫敗感的表情；
羅柏對佛雷家的小姐們道歉所說的話像極了預(yù)言：“所有人都應(yīng)該恪守承諾，國王更應(yīng)如此”；
艾利亞（Arya）和瓊恩·雪諾（JonSnow）想避免無辜老者被殺的行為是那么有史塔克家族的風(fēng)范；
面對想殺死他的自由民，瓊恩虎口脫險。也許他本可以南下，為急需支援的羅柏助一臂之力，與泰溫·蘭尼斯特（Tywin Lannister）的軍隊奮勇抗爭；
即使布蘭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能控制動物，還能控制人的思想（哪怕只是阿多 Hodor 的），他這姍姍來遲的醒悟也難以救家族于水火了。

沒錯，上面這一段說的都是“我”的感想。但在滄桑灰暗的維斯特洛大陸，希臘悲劇般的故事不斷上演，又怎會因我們的心情而改變呢。雖然我們中的一些人或是看了劇透，或是原著黨，已經(jīng)知曉故事的走向，但劇中的人物們卻對他們面臨的厄運一無所知。

讓我們停下來，從本集的開頭說起。觀眾們無需再惦記凱特琳和羅柏的凱巖城進攻計劃，畢竟瓦德·佛雷大人的不合作已經(jīng)葬送了全部的可能性。不過，凱特琳和羅柏能在死前坦誠相談、化解矛盾，多少還是令人欣慰的。

仆人為瓦德·佛雷大人端上鹽和面包

接著來到孿河城（Twins）。愣頭青艾德慕·徒利（Edmure Tully）被安排在此地與佛雷家罕見的美女喜結(jié)連理。一位讀完五卷原著的朋友告訴我，羅柏等人與佛雷大人見面時，傳遞取食的托盤上盛著的是鹽和面包。這代表了一種禮儀。只要你食用了托盤上的東西，你就成為該城堡內(nèi)的賓客，人身安全受到主人的保護。這頗具諷刺意味。

“賓客權(quán)利是維斯特洛大陸傳承了千年的一項傳統(tǒng)。無論平民還是貴族，當賓客來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食物和水，賓客權(quán)利即生效。在此后做客期間，雙方均不得加害對方。違者會觸犯神圣的條律，得到可怕的報應(yīng)。”


起初，佛雷大人舉止正常、禮節(jié)周到。但在他對羅柏的道歉言論慢慢鼓掌之時，氣氛就急轉(zhuǎn)直下。他對泰麗莎身材的不速評價讓所有人感到別扭。“他（羅柏）就為了堅挺的乳房和好身材背叛了我。”佛雷大人說道，言語中沒有一絲贊賞。

咱們暫且擱置婚禮這條線索，先去看看其他人物在本集中的遭遇。

在淵凱城（Yunkai）外圍，丹妮莉絲（Daenerys）將要試煉她新加入的英俊部下，達里奧·納哈里斯（Daario Naharis）。達里奧打算帶兩名干將從后城門潛入，策反城內(nèi)奴隸士兵，倒戈對抗淵凱的奴隸主。早在卓戈卡奧（Khal Drogo）健在時就已傾慕于丹妮莉絲的喬拉（Jorah）對此很不愉快。他不喜歡達里奧撫摸丹妮莉絲的手，并擔(dān)心這一切是他設(shè)下的圈套。但無垢者指揮官灰蟲子（Grey Worm）認可達里奧的想法，于是計劃開始執(zhí)行。

事實證明，達里奧很會吹口哨，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達里奧殺敵時的鐵腕無情。他殺死最先遭遇的幾名士兵只用了幾秒鐘，對下一波守衛(wèi)的滅殺也不費吹灰之力。整個搏殺場景頗有歷史頻道劇集《圣經(jīng)故事》（The Bible）的感覺。

與丹妮的節(jié)節(jié)勝利相反，史塔克家族的成員們卻前途暗淡，困頓彷徨。

在“獵狗”桑鐸·克里岡（Sandor Clegane）解釋說“只有死老鼠才不會吱吱叫”后，艾利亞仍然不想讓他殺死那位販賣咸肉的老者。

看到這里不禁想起前面某集里的布蕾妮（Brienne），她放走了一個看見她和詹姆·蘭尼斯特（Jaime Lannister）的路人，但之后卻被路人出賣。雖然作為一個反對暴力的人，筆者反對殺死那些老者以使之閉嘴，但現(xiàn)在也漸漸覺得，在這部劇中，切斷他們的喉嚨永遠是正確的選擇。優(yōu)柔寡斷只會將自己置于死地。

與他的小妹一樣，面對打算偷守夜人馬匹的自由民（Wildling），瓊恩·雪諾也不愿他們殺死看馬匹的老人。這群自由民的偷襲戰(zhàn)術(shù)倒也沒讓老人猝不及防，他跨上馬背逃遠了。（“自由民兄弟們，咱就在這片一覽無余的平原草地上大踏步地跑啊，能發(fā)多大聲響就發(fā)多大聲響！”）

瓊恩先是干擾了耶哥蕊特（Ygritte），讓她的箭射偏；爾后當歐瑞爾（Orell）要求他表現(xiàn)出對自由民的忠誠，斬斷那位老人的脖子時，他也沒能下手。在將死之時，作為易形者的歐瑞爾（Orell）操控一只鷹俯沖直下，試圖啄出瓊恩的眼球。

在這場戲中，最令人驚訝的是瓊恩棄耶哥蕊特而去。雖然她有時很兇惡，不止一次威脅切掉瓊恩的重要部位；雖然她總稱呼瓊恩全名的行為早晚會讓他厭煩。但是他們兩人確實是相愛的，這場戀情也并不只是瓊恩為混進自由民群體演的戲。為什么要分開呢？也許行事正直、重視榮譽的瓊恩覺得，比起與他一同逃走，耶哥瑞特與同伴們在一起會更安全。

布蘭（Bran）能在自由民迫近的危急時刻學(xué)會如何控制人的思維很厲害，而兩只冰原狼的戲份也是一大亮點。

在之后的劇情中，布蘭經(jīng)過深思熟慮，決定與弟弟瑞肯（Rickon）分開行動。布蘭、梅拉（Meera）、玖健（Jojen）、阿多以及冰原狼夏天（Summer）繼續(xù)北上，向長城之外進發(fā)；瑞肯由歐莎（Osha）帶領(lǐng)，與冰原狼毛毛狗（Shaggydog）前往最后壁爐城（Last Hearth），尋求驍勇善戰(zhàn)的安柏家族（House Umber）的保護。

至此，史塔克家族的幾個孩子瓊恩、羅柏、珊莎（Sansa）、艾利亞、布蘭和瑞肯，非生離、即死別，每個人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在紅色婚禮之前，我們最后來看看艾利亞和桑鐸。他們的對戲非常精彩。飾演艾利亞的麥茜·威廉姆斯（Maisie Williams）一直將她演繹得真實、生動，而飾演桑鐸的羅伊·麥克凱恩（Rory McCann）這次演得也同樣精彩。在與16歲小孩（注：這是指小演員麥茜的年齡）對戲時，他既不嚴詞厲色也不屈尊紆貴，而是與之平等互動，這種專業(yè)的態(tài)度很值得稱贊。

桑鐸·克里岡先嘲笑了艾利亞離孿河城越近就越怕見不到親人的恐懼。艾利亞則不示弱地回擊，提起桑鐸被哥哥“魔山”格雷果·克里岡（Gregor Clegane）“把頭當成羊肉塊，摁到火里烤”的往事。作為回敬，“獵狗”提到了奉命斬首艾利亞之父的伊林·派恩（Ilyn Payne）。在這段對話的結(jié)尾，艾利亞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句話：“未來總有一天，我會把劍插進你的眼球，刺穿你的腦袋。”（孩子們在家可別模仿她）

現(xiàn)在終于到了評說紅色婚禮（The Red Wedding）的時候……一開始氣氛還是不錯的，不是嗎？許配給艾德慕的蘿絲琳（Roslin）并不像其他佛雷家小姐那樣丑陋，一看就不是群眾演員扮演的。艾德慕對新娘的美貌感到驚喜不已，目光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當這位美麗的貴族小姐揭開面紗后，佛雷大人向羅柏假意地笑了一下。這個表情非常傳神。如果羅柏沒有違背誓約，蘿絲琳本應(yīng)成為他的王后。

在婚宴上，婚禮樂隊的演奏零亂參差、差得離譜，而盧斯·波頓（Roose Bolton）竟也戒了酒。與此同時，濃情蜜意的羅柏和泰麗莎則克制著他們的言行。當羅柏靠近想要親吻她時，泰麗莎說：“別對他們不禮貌。”但在之后他還是吻了她。遺憾的是，這是他們的最后一吻。

瓦德·佛雷很擅長說一些讓人反感的話，這里就有個例子：“每把劍都需要一個鞘，每場婚禮都需要鬧洞房。去洞房！”去洞房的路上，蘿絲琳和艾德慕的衣服一件件被眾人扒掉。在劇中看來，只有奈德·史塔克（Ned Stark）和提利昂·蘭尼斯特（Tyrion Lannister）兩人在結(jié)婚時敢于抗爭陋習(xí)，保護新娘免受折磨。

羅柏的冰原狼灰風(fēng)（Grey Wind）

泰麗莎與羅柏討論給孩子起什么名字。如果是兒子，他們打算以奈德為其命名。之后，鬧洞房的人群隨新婚夫婦離去，一名守衛(wèi)關(guān)上了宴會廳的大門。

樂隊奏起《卡斯特梅的雨季》（Rains of Castamere）。凱特琳驚覺盧斯·波頓衣服下穿著鐵甲。接著佛雷大人示意，開始屠殺。一個人突然襲擊泰麗莎，拿刀用力捅她懷孕的肚子；羅柏則暴露在弓箭手的箭雨之中。凱特琳和其他人也陸續(xù)被攻擊。

艾利亞從桑鐸身邊偷逃出來，卻目擊一隊參與陰謀的士兵屠殺了史塔克家族的人馬，并殺害了羅柏的冰原狼灰風(fēng)。這時“獵狗”發(fā)現(xiàn)了她。“太晚了，”他說，敲暈了艾利亞并駝著她離開。可憐的艾利亞，她的復(fù)仇名單又變長了許多。

面對失去泰麗莎的悲痛，羅柏震驚地癱跪在地。不管大家對這一對的觀感如何，他們確實是深深相愛的。佛雷夫人因害怕而躲在桌下，卻被凱特琳抓住挾為人質(zhì)。凱特琳哀求佛雷大人放過羅柏，并以殺死他妻子為威脅。“我再另娶一個，”佛雷惡毒地說。

“蘭尼斯特家族向你致意，”盧斯·波頓說完，刺死了羅柏。

就個人而言，一方面，我想反復(fù)觀看凱特琳最后的這場戲，但另一方面，我又一點也不想再回味。



凱特琳哭喊。

她切斷了佛雷夫人的喉嚨。

血噴涌而出。

她心如死灰，茫然地站立著。

一個侍衛(wèi)用匕首切開了她的喉嚨。

她死了。



這集《權(quán)力的游戲》結(jié)束了。無言的靜默比言語更能哀悼那些逝去的生命。

……各位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