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喜歡不適的感覺,對嗎?
這樣強烈的感覺和情緒,如果不是完全的痛苦,那只是簡單的不適。對有些人來說,感到悲傷或憂愁,幾乎是不可忍受的;另一些人則情愿大哭一個小時,而不愿感受強烈的擔心或害怕。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斷斷續續得過幾種抑郁癥(隨著我的成長我幾乎習慣了它的存在),我總是會患上最近的一個種類的抑郁癥。如果我要完全承受任何病痛,我情愿承受我知道的那些病痛。
非常有趣的是,在我經歷一些新的病痛時,我學到了一些與舊的病痛有關的東西,并且偶然發現了一個治療兩者都更有效的方法。
Desolation
一個我自己的故事
一年半之前,我的錢快要用光了。那是在一月,我的家鄉被幾英寸厚的雪掩蓋,我失業在家,住在一個暗無天日的一室戶里。在我的人生中是第一次,一種極度的擔憂占據我的內心——事實上,它就像侵占——有點像是廣場恐懼癥。我記得在冬季的夜晚,我站在一個Target超市入口內,被我一種感覺緊緊包圍,我只能將它形容為存在感的恐懼。(從沒注意有充分根據的社會評論說特有的人對Target超市會感到存在感的恐懼。那是另一個地方,另一個時間的創作素材!) 像倉庫一樣大的建筑物放滿了望不到盡頭的貨物,好象是國外生產的,勢如破竹,甚至是有點危險的。我艱難的在相鄰的貨架之間穿梭,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避開走道。我沒有準備好也不懂。發生什么了?
我之前從沒有經歷過,在如此漫長的、停止不了的一段時間里,感到徹頭徹尾的害怕。每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都被恐懼弄得身心疲憊;整整一天我幾近枯竭的腎上腺素遍布我的全身。隨后的幾個月,我在和肺炎作斗爭;我樓上的鄰居(一個搖滾樂隊的鼓手)和他那些喝醉的朋友,持續地在幾乎每個晚上,大概凌晨四點吵醒我,直到我患了失眠;我開始一個壓力很大的工作,是一個只有兩個全職全薪員工的組織的管理者;我打包了所有的東西,搬去和一個朋友一起住,以此來逃避我鄰居的午夜派對,沒有任何談判和爭辯,安靜了下來。
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我從來沒有如此安靜過。這對我的神經系統累積的作用是,任何劑量的中藥、瑜伽、針灸、熱浴,或是傳統的處方或非處方藥我都試過,都不能完全緩和后遺癥。直到現在我仍然睡得很淺,并且偶爾會睡不著。我感覺得到隔壁走路的振動和我骨頭里低沉的聲音。當我靜下來并且拋開繁忙的思緒時,我強烈的感到有一個密不透風的、幾乎令我痛苦的阻塞物在我的胸口。沉思和放松與更強烈地感到這種不適時常相生相伴。由于不同的強度,我會產生各種情緒,從煩躁不安到徹底的恐慌。這些情緒在一定的刺激下會增強,比如當我面對必須再次搬家的問題的時候。一項工作,像是打包,簡直會使我心悸。
回想感受
想要控制這些感覺的想法也只會加重它們。善意的行為轉變為吸引力法則(Law of Attraction),這個法則提醒我這樣的“否定性”會在生活中產生出一樣的情緒,提高嗓門只會加重我自己對強迫觀念與行為的趨勢的擔心。踩上去一聲響,弄傷我媽媽的背了。快,不要想不好的事情!哦,天吶,我現在就在想……
注意,我說的是一定的回想能控制這些感覺. 即使是天生的理性主義者(或者應該算天生的),我試著緩解我的不適的第一直覺是更多地回想它. 盡管這些年都在做南轅北轍的事,我似乎相信,無休止地反復思考可能造成我的煩惱的原因,會以某種方式解決這個問題。我為什么覺得難受?讓我們從每一個可能的角度剖析它!十年來,我嘗試的治療中,至少百分之七十(令人失望地)采用無休止地,并且一般是無意義地剖析我的過去的方法,企圖以此來緩解我現在的痛苦。但是要產生放松情緒,制造相應環境不是必需的。
事實上,看來往往我對之前的麻煩和“問題”糾結得越多,我越加牢牢的“盯住”這些難對付的“問題”,他們變得更大、更頑固,于是他們變得更消極。如果我不斷地圍繞這些問題回想,事實上他們會越滾越大,變成一個巨大的雪球。這個故事從復述中得到了推進力。
去年夏天,我第一次讀了Eckhart Tolle寫的《當下的力量》(The Power of Now),并且當即收到了一些啟發。通過不可置信的清晰的、不加渲染的散文形式,他精確地描述了我們如何一直讓自己受著自己的思想的折磨,重復回想過去和將來讓我們的痛苦和擔憂一直持續著。我們花很大的精力通過這種方式為自己制造問題,并且把自己變成一個問題。此時,真正能夠解放我們的是回到感受當下的狀態(只是真正存在的這一刻)。雖然我以前也在其他書里讀到過類似的東西——一般是杰出的佛學家寫的——它沒有滲入到比智力水平更深的層面。當然,我從不知道怎么把它運用到我的日常生活中去。
沒有反抗行為
他用的關鍵詞是沒有反抗行為。意思是既不逃避煩悶也不與它作斗爭。他建議我們縱容那種感覺,而不是立即著手與它斗爭,并且給與它更多的關注而不是無關緊要的觀察。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安靜地坐著,并且只是感受著,甚至當這種感受是徹頭徹尾地令人不快時,會是怎樣,不過這值得一試。我能控制自己,不因沉思而跳腳并且把所有問題都變成主要問題嗎?我能打破一個終身養成的、根深蒂固的、毫無意識的習慣嗎?
當我開始注意它時,答案揭曉,我能——我現在對我的無意識反應比以前有意識多了,因此當強烈的擔憂占據我,就像我覺得我是在我最后一次搬家的時候,我有時能夠在反抗的行為中控制我自己。
我和我的一個親密的老朋友在車上,前往我希望會是一個快樂的周日早午餐的地方,煩悶情緒猛烈襲來,我就像一個無意識的人質。我因害怕而暈眩;我的胃翻滾著,我的心臟狂跳。市中心的街道看上去丑陋、骯臟、充滿敵意。一開始我試著抵抗這種感覺,然后失望地認為我們的出行被毀了。
突然我記起Tolle的話:不抵抗任何東西。
我在我的煩悶中放松了下來。就像這是世界上再正常不過的事。好, 我決定了,我現在開始這樣去想.當我的朋友一直在和我說她的新房子時,我既不和這種感覺斗爭也不忽略它,而只是讓它們像一個小型臺風一樣吹過我的神經系統。當我們停車的時候,它們已經褪去了。當我在桌邊坐下,我很難相信僅僅幾分鐘前我所感覺到的。并且在那之后我們確實愉快的享用了早午餐。
誰會再去想它?肯定不是我。但是這是不去想的魅力。
一種極好的沉思
給其他被憂慮和恐慌折磨的人附言:除了放棄之外,我發現這個呼吸沉思法,改編自Thich Nhat Hanh(并且從生命力瑜伽<Kundalini yoga>中借用了一個姿勢),非常有幫助。它可以或躺或坐著進行,以你最喜歡的沉思姿勢就可以。把你的右手放在心臟部位,腹式深呼吸,同時伴隨適當的呼氣或吸氣平靜地閱讀下面兩行字:
吸氣,我的心平靜了。
呼氣,我會心地微笑。
每一次吸氣和呼氣保持幾秒時間會幫助減緩你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