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麗亞姆》
。亨利·米勒太太一個人生活了很多年,她丈夫去世了 。但他給她留下一大筆錢 。他還在紐約市東河附近給她留下一套漂亮的公寓 。米勒太太和一只叫湯米的黃色金絲雀住在一幢棕色的大房子里,另外還有三間公寓 。米勒夫人61歲,她沒有朋友,也沒有特別的愛好 。一月份的一個晚上,米勒太太看到一則電影廣告,它看起來很有趣,米勒太太決定去看看 。等候買電影票的人排了很長的隊,米勒太太站在隊伍的盡頭 。米勒太太環顧四周,發現一個小女孩站在隊伍旁邊 。那個孩子的一頭白發,事實上是銀白色 。她身材纖細,紅色天鵝絨外套下穿了一件藍色絲綢連衣裙 。米勒太太感到莫名的激動 。當小女孩看著她時,米勒太太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 。小女孩走到她跟前說:“你能幫我個忙嗎?能給我買張電影票嗎?他們不會讓我一個人看電影
。”她把錢遞給米勒太太,她們站在一起排隊 。米勒太太覺得這個小女孩有點奇怪 。她有一雙灰色的大眼睛,但看起來不像是孩子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親愛的?”米勒太太問 。“米麗亞姆 。”孩子回答 。米勒太太笑了,“這難到不好笑嗎?我也叫這個名字 。我叫米麗亞姆·米勒 。”小女孩沒說話 。這時,她們已經到了售票處 。米勒太太買了兩張票 。她給了米麗亞姆一張票,說:“很高興遇見你,但我現在必須走了 。”米麗亞姆只是點點頭 。下周的一天晚上,在晚飯后,米勒太太的門鈴響了 。她打開門,穿紅外套的小女孩站在門外 。“你好,”米麗亞姆說 。米勒太太不知道該說什么 。米麗亞姆走進公寓,脫下她的紅色天鵝絨外套,把它扔在椅子上 。米麗亞姆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裙子發出輕柔的嗖嗖聲 。“你想干嘛?”米勒太太問:“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米麗亞姆笑了,“我們談談別的事吧 。”她說 。她走到鳥籠前,鳥籠上蓋著一塊布 。米勒太太提高嗓門說,“別碰我的鳥 。”“好吧,”米麗亞姆說,“但我餓了 。”“聽著,”米勒太太說,“如果我給你準備點吃的,你會做個好女孩回家嗎?”“我保證 。”小女孩說 。米勒太太一邊做三明治,一邊給米麗亞姆倒了一杯牛奶,她雙手在顫抖
。她不停問自己,這個小女孩是誰,為什么來她家 。米勒太太把食物端進客廳 。房間里空蕩蕩的,米勒太太開始感到有點害怕 。她走進臥室,她的首飾盒打開了,米麗亞姆正看著米勒太太的珠寶 。孩子轉向那個老婦人,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 。“我想要這條珍珠項鏈 。”她告訴她 。“把它放回去,”米勒太太命令道,“你不能要它,那條項鏈是我丈夫送給我的禮物 。”“但我想要它,”米麗亞姆堅持說,“它很漂亮,把它給我 。”米勒太太突然感覺很虛弱,她覺得自己可能會暈倒 。米麗亞姆戴上珍珠項鏈走進客廳 。她吃了三明治,很快喝完了牛奶 。“真好吃 。”她吃完食物后說,“但我真希望能吃點餅干或巧克力 。”米勒太太坐在沙發上 。她臉色蒼白,眼睛凝視著空曠的房子 。“你答應過,我做三明治的話,你就離開 。”她說 。米麗亞姆拿起外套穿上
。然后,她走到米勒太太跟前,命令道:“和我吻別 。” 。米勒太太顫抖著說:“請 。”老婦人低聲說:“我,我不想做 。”“好吧,”米麗亞姆揚起眉毛說道 。她慢慢走到門口,轉過身來看著米勒太太 。然后她就走了 。米勒太太第二天就躺在床上 。隨后的一天,米勒太太醒來時感覺好多了 。她打開臥室的窗戶,陽光明媚 。她發現天氣就像春天一樣 。這一天太美了,她決定沿著紐約東區寬闊的街道散步 。她來到一家大商店時,發生了一件怪事 。米勒太太控制不住自己走進一家店鋪,她花了十美元買了一袋巧克力和一些餅干 。天氣又變了 。那時,米勒太太從那家大商店走出來 。冬天的云朵穿過太陽的灰色陰影,街上刮起了冷風 。很快,開始下雪 。米勒太太急忙回家 。她一進公寓,就把巧克力和餅干放在盤子里 。五點整時,門鈴響了 。“是你嗎?”米勒太太喊道
。“當然是 。”米麗亞姆回答說,“開門 。”“走開,”米勒太太說 。她坐到沙發上,十分鐘都沒有動彈 。然后,她悄悄走到門前,把門打開一點 。米麗亞姆坐在門外的一個大箱子上,抱著一個漂亮的法國娃娃 。“真的,”米麗亞姆說,“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開門,幫我把這個盒子拿進你的公寓 。它很重 。”米勒太太把那個沉重的箱子抬進起居室,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米麗亞姆坐在沙發上看著米勒太太,她拿起一塊巧克力放進嘴里 。“我要來和你一起住 。”她說 。米勒太太的臉變成了一副布滿丑陋紅線的面具 。她哭了起來,跑出公寓 。她跑下臺階,開始大聲敲打遇到的第一戶人家的門 。一個紅發的矮個子男人打開門,他身后站著一個年輕女子 。“求你了,”米勒太太喊道,“我是你們的鄰居 。我住在樓上 。”她用手捂著臉,“我知道我有點瘋狂,但是我害怕我公寓里的那個小女孩 。她不走了,她已經偷了我的珍珠項鏈 。我只知道她想害我 。”“冷靜點,”年輕的女人說,“哈里會上樓去看看她
。”米勒太太坐了下來,“你們真好 。”她對年輕女說,“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 。”幾分鐘后,她們聽到哈里從樓梯上下來,他搖著頭走進公寓 。“屋里沒人 。”他說 。米勒太太站起來,“你看到一個大盒子或是一個洋娃娃嗎?”“沒有人 。”哈利慢慢地說 。米勒太太回到自己的公寓,餅干和巧克力還在那兒 。但是房間里什么也沒有 。米里亞姆在哪兒?她在哪兒?米勒太太坐下來 。房間里一片漆黑,越來越黑 。米勒太太閉上眼睛開始思考 。也許沒有一個叫米麗亞姆的女孩,也許一切都是她想象的夢 。米勒太太開始感覺好些了 。她是亨利·米勒夫人,她住在這間公寓里 。她自己做飯,有一只金絲雀 。米勒太太知道自己是誰,她感到安心又放松 。然后,她聽到臥室里傳來歌聲 。有人在拉開又關上她的抽屜 。米勒太太緊閉著眼睛坐著,她聽到一件絲綢衣服輕柔的嗖嗖聲 。聲音越來越大,公寓的墻壁都開始搖晃 。米勒太太睜開眼睛 。“你好,”米麗亞姆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