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講述的故事叫做《唱歌的女人》,作者艾達·杰克·卡弗于1927年撰寫,她因該故事榮獲歐·亨利獎
奧莉特和她的密友,老喬西是阿爾伯維爾僅存的唱歌女人 。有一段時間,唱歌女和牧師一樣必不可少 。任何體面的人埋葬時,都會有專業的哀悼者 。如今,人們似乎已經失去了對死亡的恐懼和尊嚴 。他們不在乎自己是怎么死的,還是怎么生的 。他們只是以舊有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后,又離開了 。所有這些都困擾著奧莉特 。她坐在角落里,咕噥著向上帝抱怨這件事 。“看起來什么都不對勁,”像以前一樣的麻木感 。從奧莉特哭著參加葬禮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 。她的朋友約瑟芬參加了最后一個 。那是六年前瑪麗夫人去世的時候 。約瑟芬當時參加過98次,她自己參加了99次 。她參加的葬禮次數比朋友多 。奧莉特對她參加葬禮的記錄感到自豪 。她,奧莉特,比教區里任何一個唱歌女都唱得次數多 。當然,老約瑟芬的次數僅排第二 。奧莉特把她自己和約瑟芬參加的葬禮記錄在一本小黑本里,這個小黑本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一頁紙上寫著她自己的名字奧莉特,下面有99個十字架,整齊地排成五行 。在另一頁上,是約瑟芬的名字,下面是98個十字架,整齊地排成五行 。好吧,她和約瑟芬,她們為死神效忠已久 。曾經有一段時間,作為特殊的款待,奧莉特會拿出她的葬禮小手冊,然后給十字架命名 。這一個是馬拉迪奧,還有她女兒的 。這就是1860年科洛拉卡姆時期去世的所有人 。
有時,奧莉特傷心地想知道她是否還會哭泣 。在阿爾伯維爾,只剩下一個人 。如果他去世,他會希望有一位女性為他哭泣 。這個人是托尼·菲爾德比,阿爾伯維爾唯一的一場表演,年紀比奧莉特還大 。托尼、奧莉特和約瑟芬在年輕時曾待在一起 。現在,情況變成托尼死后,這兩個女人誰會得到為他的葬禮唱歌的機會成為了一種角逐 。“如果我得到為托尼唱歌的機會,” 奧莉特會說,“我,我會比你多兩個十字架,我就是一百個了 。”坐在椅子上的約瑟芬會笑著說,“如果我得到他的話,我們就扯平了,我的朋友 。”托尼本人和所有老人,都為她們對他做出的快速反應感到高興,有時他會在教堂里遇到她們時,會跟她們開玩笑 。“好吧,好吧,老了老了,我還沒到時候,奧莉特,我愛你們這兩個女孩,等等我,我給你們看 。”有時,天氣好,陽關不太熱,也不是那么耀眼時,奧利特會拄著她的棍子蹣跚地走到約瑟芬的家里,談論過往時光,她們過去在汽船上過得多美好啊 。
回想1890年的黃熱病恐慌,就像想起一場婚禮或覆蓋泥土的墳墓 。”每天一次葬禮,有時是兩次 。她和約瑟芬握著手感到震驚,這片土地太健康了 。如果這般等待死亡,人們會感到遺憾 。汽車撞倒他們中的一些人之后,奧莉特也永遠不會離開這片土地 。有時,奧莉特和約瑟芬會開一些瘋狂的小玩笑 。“我上周在教堂見過托尼,他看上去很虛弱,你也許知道了?”兩個人都笑了 。他瞄了她很長時間,但是老托尼已經有近20年時間,都是一只腳踩在墳墓里,他看起來像是要永遠留在這片土地上,阿門 。他一直都是這樣,熱愛生活和生命 。嘿,上帝,老托尼以前是個小伙子啊,和姑娘們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那是八月一個酷熱的日子,但托尼·菲爾德比中風了 。奧莉特的孫子進來告訴了她,奧莉特很興奮,“那么,托尼病了?”“很虛弱 。”她倒了些咖啡,拄著手杖,去了約瑟芬的家 。她被這個消息搞得喘不過氣來 。“啊,好吧,可憐的老托尼快不行了 。他、她自己、或是老約瑟芬想聽哪首歌?”一周又一周過去了,看來老托尼終究不想死,就像托尼讓死神等著和他玩一樣 。
每天晚上,奧莉特都會拿出她的葬禮小冊子,她自己的99個十字架,這是任何一個唱歌女都會引以為豪的記錄 。要是她能得到給托尼唱歌的機會就好了,再多來一個,畫出最后五個就好了 。她怎么能對約瑟芬的情況感到幸災樂禍呢,“我,我有100個十字架,我為100個葬禮唱過歌 。”
后來,九月底的一天晚上,托尼去世了,他的兒子來邀請奧莉特參加葬禮 。“父親叫我們找你,葬禮是明天十點 。”早晨,奧莉特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出了可怕的問題,聲音不見了 。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就讓自己在外面淋濕了 。她的孫子們把溫熱的東西放在她的喉嚨上,給了她一杯羅馬式托迪酒,但沒用 。她開口時,喉嚨會痛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只青蛙,她不得不臥床休息 。晚上,一家人從葬禮上回來,但是他們沒有討論葬禮的事,也沒說約瑟夫唱的歌有多好聽 。奧莉特以為沒人看見時,她從枕頭底下拿出她的葬禮小手冊,在約瑟芬的名字下做了一個十字記號 。現在,她倆扯平了,每人都有99個十字架 。她那雙枯老的雙手顫抖著,一滴眼淚從眼里滾出 。第二天,奧莉特醒來,聽到屋里一片騷動 。她靠著枕頭坐起來,孫子、孫女們圍在她的床邊,告訴她約瑟芬晚上生病了,一大早就去世了 。“奶奶,如果約瑟芬走了的話,你是什么樣的感覺?約瑟芬晚上邀請你晚上去為她的葬禮唱歌 。”“好吧,主啊,愛你 。”孩子們整天都在為待奧利亞特去參加約瑟芬的葬禮做準備 。他們說,“你臥床休息,這樣你明天的聲音就會好的 。”
第二天早上,她穿好衣服準備走時,他們進來幫忙 。他們給她拿來那本葬禮小手冊,“現在,讓我看看,記下有一百個葬禮 。你唱的歌比教區里任何人唱得都多 。”但是,奧莉特把他們趕走了 。“你們別管,”她咯咯地笑著說,“等我從約瑟芬的葬禮回來再說 。”開始時,她站不穩 。她身材那么瘦小,戴著喪服的面紗,看上去像個身穿黑衣的小個子新娘 。她痛苦地蹣跚著,慢慢地走在路上 。她已經沒有什么力氣了,一種孤獨從她身上掠過,孤獨和心痛的感覺 。“喬西,”她喊道,“喬西,我來了 。”她來到柳樹叢生的拐彎處后,不得不停下來 。她走不動了,變得頭暈、虛弱、害怕 。她把臉轉向約瑟芬的房子,低聲說:“喬西 。”她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清楚了,一片黑暗籠罩著她,“喬西、喬西,畢竟我相信我的朋友,我和你會打平手 。”
adj. 動亂的,不安的;混亂的;困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