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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要講的故事是艾利斯·帕克·巴特勒的短篇小說《豬就是豬》，講述人舍波·尼爾。位于韋斯特科特的城際快遞公司辦公室內(nèi)，代理商邁克·弗蘭納里正俯在辦公桌上，晃動著拳頭，而莫豪斯先生則憤怒地站在桌子的另一邊，渾身顫抖。激烈的爭執(zhí)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莫豪斯先生終于無言以對。爭執(zhí)的起因源于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擺放的一件物品，那是一個紙盒，里面有兩只荷蘭豬。弗蘭納里喊道：“那就隨你的便吧！付了錢，就把它們拿走。要么就別付錢，把它們留在這兒。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莫豪斯先生。邁克·弗蘭納里不會破規(guī)矩辦事。”莫豪斯先生喊道：“但是你這個愚蠢的白癡！”他瘋狂地在代理商的鼻子下面搖著一本薄薄的書。“你難道不能讀一下嗎？就寫在你們自己的運價簿里？家養(yǎng)寵物，從富蘭克林運到韋斯特科特，正確裝箱的話，每只運費為25美分。”他把書扔到桌子上，“你還想要收多少錢？它們不是寵物嗎？它們不是在家里養(yǎng)的嗎？它們不是正確裝箱的嗎？怎么了？”
他轉(zhuǎn)過身來，滿臉怒容，快速地來回踱步。他說：“寵物，寵——物！每只25美分。2乘以25等于50美分！明白嗎？我給你50美分。”弗蘭納里伸手去拿那本書，用手翻到第64頁。他不客氣地低聲說道：“我不收50美分，規(guī)則是這樣的，‘當代理商對一批貨物的兩種費率有任何疑問時，他將按較高的費率收費。收貨人可以提出超額收費索賠。’莫豪斯先生，我現(xiàn)在有點拿不準。它們可能是寵物，屬于家養(yǎng)類，但我確定它們的確是豬。規(guī)則里說的一清二白，‘豬，從富蘭克林運到韋斯特科特，每只收取30美分’。”莫豪斯先生瘋狂地地搖著頭，“胡說！”他喊道。“我告訴你，胡說八道！這條規(guī)則指的是普通豬，而不是荷蘭豬！”“豬就是豬，”弗蘭納里堅定地說。莫豪斯先生咬了咬嘴唇，然后瘋狂地伸出雙臂。他喊道：“很好！你真該聽聽這個！公司總裁該聽聽這個！這簡直是暴行！我已經(jīng)給了你50美分，你拒收。你要是不愿意收這50美分的話，就留著這兩豬吧。但是，先生，如果兩只豬有一絲毫發(fā)損傷，我就去告你！”他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砰地一聲關上門。弗蘭納里小心地把盒子從桌子上提起來，放到一個角落。
莫豪斯先生很快給快遞公司的總裁寫了封信。總統(tǒng)回信告知莫爾豪斯先生，所有超額收費索賠都應提交給索賠部門。莫豪斯先生給索賠部門寫信。一周后，他收到答復。索賠部門說，他們已經(jīng)和韋斯特科特的代理商討論過此事。代理商說，莫豪斯先生拒絕接收運送給他的兩只荷蘭豬。因此，該部門說莫豪斯先生無權(quán)對公司提出索賠，應寫信給定費部門。莫豪斯先生又給定費部門寫信，他清晰地陳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定費部門負責人讀了莫爾豪斯先生的信后說：“呵呵！荷蘭豬。”“這次可能要餓死了。”他寫信給代理商，問為什么貨物被耽擱了。他還想知道荷蘭豬是否仍然健康。代理商弗蘭納里為了確保他回復的是最新近況，于是在答復前走到辦公室后面，朝籠子里看了看。上帝啊！現(xiàn)在有8只啦！都健健康康的，像河馬一樣大口大口的吃著。他返回辦公室，向定費部門負責人解釋了有關豬的規(guī)定。至于荷蘭豬的狀況，弗蘭納里說它們都很健康。但現(xiàn)在變八只了，都很能吃。
定費部門的負責人讀到弗蘭納里的信時，笑了。他又讀了一遍，然后一臉嚴肅。他說：“弗蘭納里說得沒錯，豬就是豬，我得公事公辦。”他和公司總裁談論了此事。總裁對這件事輕描淡寫，他問：“豬和寵物的運費是多少？”定費部門負責人回答道：“豬是30美分，寵物是25美分。”于是總裁說：“那荷蘭豬當然是豬啦。”定費部門負責人表示同意，他說“我也這么認為，可以劃分在兩個費率下的物品，自然要按較高的費率收費。但是荷蘭豬是豬嗎？他們不算兔子嗎？”總裁說：“我認為它們更像兔子，有點介于豬和兔子之間。我想問題應該是，荷蘭豬屬于家養(yǎng)豬嗎？我要去問戈登教授。他是這方面的專家。”總統(tǒng)給戈登教授寫信，但不巧，教授正在南美洲采集動物標本，他妻子把信轉(zhuǎn)寄給他。教授當時正住在安第斯山脈，幾個月后他才收到信。隨著時間的流逝，總裁把荷蘭豬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定費部門負責人把它們忘了，莫豪斯先生也把它們忘了，但代理商弗蘭納里可沒忘，荷蘭豬的數(shù)量已經(jīng)增至32只。
他詢問定費部門負責人應該怎么處理這些荷蘭豬。弗蘭納里收到的回復是，“別賣那些豬，它們不是你的財產(chǎn)。在此事解決前，要把它們照顧好。”荷蘭豬需要更多的空間，弗蘭納里在辦公室后面給它們留出一個寬敞通風的房間。幾個月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160只荷蘭豬，他簡直要發(fā)瘋了。不久后，快遞公司的總裁收到戈登教授的來信。這封信寫得很長，充滿學術味。信中指出荷蘭豬屬豚鼠科動物，而普通豬為豬科動物。隨后，總裁告訴定費部門負責人，荷蘭豬不是豬，必須按家養(yǎng)寵物收費，只收取25美分。定費部門通知代理商弗蘭納里，他要把160只荷蘭豬送到莫豪斯先生手中，每只收取25美分。代理商弗蘭納里回信說：“我現(xiàn)在有800只荷蘭豬，要按800只收費還是怎么個收法？我花了64美元買卷心菜喂它們，這又該怎么算？”信件來來回回，弗蘭納里擠在辦公室最前面幾英尺的地方，因為荷蘭鼠占據(jù)了房間的其他地方。信件在不斷往返著，時間也一天天過去了。
現(xiàn)在，弗蘭納里有4064只荷蘭豬，他開始難以控制自己。后來，他收到公司發(fā)來的電報，電報上說：“荷蘭豬賬單有誤，按兩只荷蘭豬計費，收取50美分。”弗蘭納里一路跑到莫豪斯先生的家，但是莫爾豪斯先生已經(jīng)搬走了。弗蘭納里在城里四處找他，都沒找到。他回到快遞公司辦公室，發(fā)現(xiàn)他離開辦公室后，有206只荷蘭豬跑出來了。最后，他接到總公司的緊急電報，電報上說：“把荷蘭豬寄到位于富蘭克林的總公司處。”弗蘭納里照做了。不久，又來了一封電報。“別再往過寄豬了，倉庫全滿了。”但他還是不停地寄。代理商弗蘭納里終于擺脫了所有的荷蘭豬。他說：“規(guī)則或許是規(guī)則，但只要弗蘭納里經(jīng)營這個快遞室，豬就是寵物，牛是寵物，馬是寵物，獅子、老虎、落基山山羊都是寵物。價格一律是25美分。”然后他環(huán)顧四周，興高采烈地說：“好吧，不管怎么樣，情況并沒有那么糟，如果那些荷蘭豬是大象該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