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伍德瑞夫:早在1.2億年前,海龜就已遨游海洋
約翰·楊:大多數人去海灘都是為了曬太陽 。而在哥斯達黎加,黃昏時分,我們來到了海灘,直到夜幕降臨 。在那里我們和一群野生動物保護者一起,守候上岸產卵的海龜 。
海倫·菲斯:大家不要站在我面前,到我身后一點去,這樣,如果我看到前面有它們的蹤跡,就能告訴大家停下,說一聲,好,有情況 。
約翰·楊:亮光會令海龜不安,所以我們用夜視攝像機 。這種搜尋全看運氣 。海龜擁有原始本能,它們可不按人類預計出牌 。我們偶遇了這只黑龜,一個特別活躍的亞種,她正要返回太平洋,投入大海的懷抱 。如今,海龜生存率越來越低 。其中最大的威脅是什么?人類 。人類侵占海龜的棲息地,將海龜獵殺吃肉,將龜殼制稱珠寶 。這些行為在全球范圍內均屬違法,但仍然大量存在 。甚至這些威脅早在他們孵化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在中美洲無人看管的海灘上,偷獵者對海龜巢的摧毀率高達90% 。在當地,人們認為海龜蛋是美味佳肴,催情春藥 。吃海龜蛋在當地文化中,根深蒂固,以至于偷獵者幾乎從未受到過任何懲罰 。在這里海龜并不是什么特別的動物?
吉姆·威廉姆斯·吉倫:是的 。
約翰·楊:在數千英里外的密歇根州,有一個農場,海龜會在那里筑巢,于是那里也誕生了一個打擊偷獵的可行方案 。保育生物學家吉姆·威廉姆斯·吉倫用3D印刷塑料誘餌蛋和GPS追蹤器,了解偷獵者的行蹤 。如果有人偷獵了海龜巢,誘餌也會一起被挖走 。
吉姆·威廉姆斯·吉倫:有一天,我隨便散步,突然靈感乍現,如果我們是否能對海龜蛋偷獵者進行追蹤呢?
約翰·楊:威廉姆斯·吉倫現任職于Paso Pacifico,這是一家總部設在加利福尼亞州的中美洲生物多樣性保護組織 。她的靈感來自一些不可思議的消息 。
吉姆·威廉姆斯·吉倫:我在電視節目上見過一些類似裝置 。在電視節目"Breaking Bad"中,有一集講的是,有人把GPS跟蹤器放在一桶化學品上 。還有一個電視節目叫做"The Wire",有一集講的是,兩名偵探把一個監聽裝置放入了網球 。
約翰·楊:事實上,威廉姆斯·吉倫假海龜蛋的追蹤結果,最終可能協助執法 。
吉姆·威廉姆斯·吉倫:如果我們在一國的多個海灘上部署誘餌蛋,如果說最終它們都流向了同一街道或街區,那么這可能意味著,那就是偷獵者集中的據點,那里有人經常從事偷獵活動 。
約翰·楊:威廉姆斯·吉倫的3D打印機打印一個誘餌蛋需要約90分鐘,然后好萊塢特效化妝師再把它們精心一畫,看起來就像真的一樣 。野生動物學家海倫·菲斯把這些誘餌蛋從密歇根雪原帶到哥斯達黎加熱帶森林 。2016年底,海倫·菲斯加入Paso Pacifico項目,并將其作為博士研究內容 。她的工作就是布設誘餌蛋,我們就隨著她夜訪海灘 。我們只在三個小時前發現過一只,現在我們已經放棄了,等不到下一只了 。而就在我們踏上歸途,去找車的途中,卻意外發現了一只橄欖龜,它正在挖巢 。20分鐘后,她像手一樣的腳蹼鏟掉了沙子,做出一個產卵室,然后…哦,看吧 。這只海龜產下了50多個蛋 。而且,為了演示給我們看,菲斯在這放置了一個誘餌蛋 。
海倫·菲斯:她并不知道這有誘餌蛋 。偷獵者也不會知道 。所以我們做了一個很好的小誘餌,把它藏在那里,跟蹤,等待,看看偷獵者會把他們帶到哪去 。所以,當你看到有人動這些蛋的時候,心情非常非常復雜 。一方面你就像,好,他們動了,起作用了,另一方面就像,該死的,有人偷了龜蛋 。像…
約翰·楊:這些偷獵信息,對打擊偷獵活動起到什么作用?
海倫·菲斯:我們知道蛋離開海灘的時候,就知道它們最終會流入市場 。我們不知道的是這中間發生了什么 。
約翰·楊:后來,菲斯自己搬動誘餌蛋,向我們演示了誘餌誘餌蛋的電子軌跡 。它告訴了你什么具體的信息?
海倫·菲斯:好的,我給蛋起好名字,記錄日期時間,布設地點,以及英里數 。因此,我們就可以了解到,比如,不光是他們將要去哪里,而且還有他們移動的快慢,用的是哪種類型的車 。
約翰·楊:但有沒有偷獵者——或者至少有跡象表明偷獵者已經識別出了誘餌蛋呢?
吉姆·威廉姆斯·吉倫:人們遲早都會發現它們 。
約翰·楊:是呀 。
吉姆·威廉姆斯·吉倫:在貿易鏈條的某個環節,他們一定會發現的 。我們確實有機會在那里跟蹤誘餌蛋,而最后一個信號是從河床中間發出來的 。
約翰·楊:麗莎·岡薩雷斯是Paso Pacifico的尼加拉瓜導演,從最初就對誘餌的想法持懷疑態度 。你第一次聽到這個提議時,是什么反應?
麗莎·岡薩雷斯:嗯,我想,你瘋了 。我認為那根本不成 。你怎么做?但是,你知道,金佰利,她和那個化妝師再度聯手,然后她成功了 。她做到了 。當然,這太好了,是的,我會說,哦,天哪,你真是個天才 。對 。
約翰·楊:為了更好地了解偷獵者,菲斯讓當地人去買海龜蛋,這樣她就可以從中獲得DNA樣本 。
海倫·菲斯:味道就像醬,一種辣醬 。
約翰·楊:人們就是這樣吃的?
海倫·菲斯:嗯,是的,他們還會喝啤酒或(其他)酒精飲品 。
約翰·楊:那么,你想確定這些蛋屬于那個亞種?
海倫·菲斯:對 。我想弄清楚這些蛋屬于那個亞種,這個亞種又源自何方 。如果我們發現這些蛋都屬于同一亞種,我們就知道那個海灘偷獵猖獗 。那么我們就可以說的,好,我們現在需要精準執法,或者我們要立項保護巡邏那個海灘 。
約翰·楊:保護活動的積極分子說巡邏至關重要 。我們去那個社區的當晚,見到了警察,因為最近他們發現了一只海龜被殺,顯然目的是為了取蛋 。馬龍·莫拉·巴爾加斯在那 。過去20多年來,他一直以打魚為生,現在他參加了區域保護活動,嘗試拯救海龜 。
馬龍·莫拉·巴爾加斯(經翻譯):人們知道海龜是瀕危物種,不應該偷獵 。他們只是不想改變 。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在做孩子們的工作,因為他們還可以改變 。他們可以學習 。他們可以接受新思想,進行一代人的變革 。我的孩子知道海龜 。他們看過小海龜出生 。他們想和我一起在海灘上(工作) 。我向他們展示尚還存活的海龜物種,告訴他們什么事不應該做 。
約翰·楊:艾希禮·霍奇森是麗莎·岡薩雷斯的女兒,目前她正是研究海洋生物學,也是第二代海龜守護者 。
艾希禮·霍奇森:他們在地球上已生存了幾千年,歷經風云變幻,直至今日 。而現在,它們已無能改變,它們無法生存,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 。
麗莎·岡薩雷斯:我很高興你也參與了進來 。
約翰·楊:你的女兒似乎也捕捉到了這樣一種激情 。哦,是的,感謝上帝 。她也決定幫助我一起保護海龜,我必須保護生物多樣性 。
約翰·楊:讓年輕人拓寬眼界是個重點 。當地的孩子們看著剛孵出的海龜們被釋放,來到了大海 。那一天,海龜們早早就出生了,我們保護它們不受鳥類和酷熱的侵襲,直到夜幕降臨 。環保主義者希望,在這些孩子中,會出現另一個艾希禮·霍奇森 。
艾希禮·霍奇森:我的計劃是要保護海龜 。
艾希禮·霍奇森:我知道這是個宏偉的目標,但我想,如果我們同心協力,就能實現 。
約翰·楊:他們相信這些來自密歇根州的誘餌蛋會幫助他們實現目標 。PBS NewsHour,我是約翰·楊,在哥斯達黎加太平洋海岸為您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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