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我有一張北美洲和南美洲的地圖，從地圖的一邊橫穿到另一邊，印著用很大的英文字母拼的兩個名字：N-A-M-E-R-I-C-A和S-A-M-E-R-I-C-A。這兩個名字“Namerica”和“Samerica”聽起來就像一對兄弟：納姆艾瑞卡和薩姆艾瑞卡。從地圖上看好像造物主盡可能地把這對兄弟拉開來卻又沒有完全分開。它們被一小塊叫做中美洲的土地連在一起，中美洲最細的那一部分——就像樹葉的梗那么細的一塊地方——叫做巴拿馬地峽：“地峽”英語拼寫是“isthmus”，但它的發音卻是“ismus”。

巴拿馬地峽的一面是大西洋，另一面是太平洋，兩個海洋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想從一個海洋駛往另一個海洋的輪船卻跨不過這一小塊狹長的陸地——輪船不得不繞行很長的路，一直要繞過南美洲最南端，偏離直道走數千英里的路程。要繞過北美洲最北端是不可能的，因為那里都被陸地和冰雪擋住了，根本無法通行。就是因為不能越過這小塊狹長的地方輪船就得繞那么遠的路，似乎太不方便了。就好像你正在路上開車，來到一條河邊，卻沒有橋，河邊牌子上寫著“請繞行10000英里”。那可是世界上要兜的最大的一個圈子。人們自然要想辦法避免兜這個大圈子。有人提議用車把船運過地峽。他們說：“我們用一種巨大的起重機把船吊出水面，然后把它放在一個巨型卡車上，運到地峽另一邊的海洋，再用巨大的起重機把船放到海里。”但是開鑿一條穿過地峽的運河似乎更簡單，那樣輪船就能直接從一個大洋開到另一個大洋。開鑿運河在地圖上看起來很容易——只需要用剪刀咔嚓剪一下或者用小刀劃個缺口；但是那塊像樹葉梗的地方足有30多英里寬，中間還有高山。

中美洲發生過很多次地震，如果其中有一次地震能把巴拿馬地峽震斷，把南北美洲分開的話，就會方便很多了；但是地震不會做這樣有益的事——它們偏要在你不需要它斷裂的地方震出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