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禁叫伊麗莎白笑了起來,因為這使她想起了可憐的彬格萊小姐。要是達西果真已經另有心上人,那么,彬格萊小姐的百般殷勤都是枉然,她對達西妹妹的關懷以及對達西本人的贊美,也完全白費了。
“柯林斯先生對咖苔琳夫人母女倆真是贊不絕口,可是聽他講起那位夫人來,有些地方真叫我不得不懷疑他說得有些過分,對她感激得迷住了心竅。盡管她是他的恩人,她仍然是個既狂妄又自大的女人。”
“我相信她這兩種毛病都很嚴重,”韋翰回答道。“我有多少年沒見過她了,可是我刻我自己一向討厭她,因為她為人處世既專橫又無禮。大家都說她非常通情達理;不過我總以為人家所以夸她能干,一方面是因為她有錢有勢,一方面因為她盛氣凌人,加上她又有那么了不起的一個姨侄,只有那些具有上流社會教養的人,才巴結上他。”
伊麗莎白承認他這番話說得很有理。他們倆繼續談下去,彼此十分投機,一直談到打牌散場吃晚飯的時候,別的小姐們才有機會分享一點韋翰先生的殷勤。腓力普太太宴請的這些客人們正在大聲喧嘩,簡直叫人無法談話,好在光憑他的舉止作風,也就足以博得每個人的歡心了。他一言一語十分風趣,一舉一動非常溫雅。伊麗莎白臨走時,腦子里只想到他一個人。她在回家的路上一心只想到韋翰先生,想到他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可是一路上麗迪雅和柯林斯先生全沒有住過嘴,因此她連提到他名字的機會也沒有。麗迪雅不停地談到抓彩票,談到她哪一次輸了又哪一次贏了;柯林斯先生盡說些腓力普先生和腓力普太太的殷勤款待,又說打“惠斯脫”輸了幾個錢他毫不在乎,又把晚餐的菜肴一盤盤背出來,幾次三番地說是怕自己擠了表妹們。他要說的話太多,當馬車停在浪博恩的屋門口時,他的話還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