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他是一個從不使別人遭受痛苦的人。這幾乎就是為一個有修養的人所下的定義。這樣描述是精妙的,而且,就其本身而言,也是準確的。他主要是致力于為他周圍的人們排除妨礙他們進行自由而拘謹的活動時索面臨的障礙;他附和他們的行動,而不是自己采取主動。
他這樣做的好處可以看作類似于所謂人們相互之間作安排時索帶來的舒適和便利:就象一把安樂椅或者一個溫暖的爐火,它們能驅散寒冷和疲倦,雖然,沒有它們,大自然也能提供休息和增加體溫的方法。
與人有了爭端,他從不刻薄,也不小氣,從不乘人之危,從不為了爭辯而誤解別人的人格或說尖利的言辭,或者暗示那些他不敢說出口的邪惡的事情。
他從有遠見的審慎的觀點出發,遵守古代圣賢的座右銘:我們應該這樣對待我們的敵人,好像他終有一天會成為我們的朋友。
他很明智,不因受辱而感到被冒犯,他忙于自己的事情,顧不上對自己所受到的傷害耿耿于懷,也懶于為此而心懷惡意。在哲學的原則上,他表現出耐心、寬容和順從;他正視痛苦,因為痛苦不可避免,他忍受喪親之痛,因為失去的親人不可挽回,他屈從于死亡,因為死亡是他最終的歸宿。
假入他與人進行爭論,他那訓練有素的智力使他避免犯那些智力更強然而卻缺乏教育的人們常犯的粗魯和失禮,那些人如同粗鈍的武器,亂劈亂砍,而不是公正地爭論,他們曲解論點,在枝節問題上浪費精力,他們誤解對手,把問題弄得比原來更復雜。
他的意見可能是對的,也可能是錯的,但是,他的頭腦非常清醒,不至于不公正;正像他強勁一樣,他很樸素,正像他果斷一樣,他很簡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