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冒失地沖進來,摘下帽子,坐下來。)奧,媽媽,很高興你在這兒。我去聽了特格霍伍夫人作的精彩的演講。她簡直太、太神了!
肯特夫人:真的嗎,親愛的?她怎么神了?
伊娃:(呼吸急促地)哦,媽媽,你不知道我們是多么原始--多么單調,多么俗!你應該聽聽她們國家的人是怎樣生活的--那么快樂,那么自由!根本沒有我們這些愚蠢的習俗和可笑的生活準則!哎呀,她的媽媽就沒想過要嫁給她爸爸,對于她來說,結婚似乎太幼稚!而我們過著像我們殖民時期的祖先--清教徒或貴族派那樣的生活,真的。這樣的生活太荒謬了!
肯特夫人:我親愛的孩子--簡直胡說八道!
伊娃:你現在說什么也沒有用了,媽媽--我已經決定了。我和史蒂芬已經決定試婚。今晚我們將搭上12:15的火車離開這兒去紐約!如果我們試婚成功,如果我們決定建立永久的婚姻的話,我們會回來在家完婚;但如果不成功的話,我們將決定各奔東西,在紐約謀求各自的發展。
肯特夫人:(目瞪口呆,站起來,針線活從大腿上滑落到地板上)奧,伊娃,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肯定不是那個意思!你是在開玩笑,我知道你在開玩笑!(塞爾瑪走上前,撿起針線活,遞給肯特夫人,肯特夫人態度變成了嚴厲的訓斥)什么,塞爾瑪,你還在這兒!我告訴你過多少次不要偷聽,聽些與你無關的事!馬上給我出去!
塞爾瑪:(順從地)是的,夫人。(趕緊退了出去。)
肯特夫人:那么,伊娃,你現在過來,告訴我你在說些什么。(坐在了沙發上。)
伊娃:(坐在她旁邊)奧,你聽見我說什么了,媽媽。這件事非常簡單,你沒有必要將塞爾瑪打發出去--沒什么秘密的。我們愚蠢的小城市的做事方式,總是遮遮掩掩的,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沒什么好隱藏的,也沒什么好羞愧的--哎,等會兒史蒂芬會來這兒喝茶,和你們道別,他一會兒就到。
肯特夫人:伊娃,你就等到你爸爸--
伊娃:當然,我們會讓你和爸爸鄭重承諾的,媽媽。我們不希望你們會幼稚到把我鎖在房里,報警,或做些其他一些類似幼稚的事情。
肯特夫人:(抽泣)我覺得無論我說什么或做什么都不能阻止你了,伊娃。但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伊娃:我為什么會后悔?我認為你和爸爸不是那種理想的幸福--我敢說他甚至不愛你了!即使你和另一個男人私奔,他可能也不會在意的。現在說吧,媽媽,坦白地說--他會不會?
肯特夫人:(震驚地)伊娃!你怎么可以對我說這些話?
伊娃:(笑了笑)哦,我也不知道,媽媽。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么不說出來也沒有意義!
肯特夫人:這--這位特格霍伍夫人,在她的國家她可以那樣生活,但那不是美國人的生活方式!
伊娃:但它可以成為,媽媽--它會成為美國人的生活方式的。這種狹隘的、傳統的生活方式不會永遠繼續下去的。我和史蒂芬,我們將成為為全新的、自由的文明而戰的先驅!
肯特夫人:(悲傷地)但是你要為此付出多大代價啊,孩子--付出多大的代價!
伊娃:奧,媽媽,跟你說沒有用,你永遠不會理解的。我現在要去收拾一下行李了。(起身。)我不想再過這種愚昧、不文明的生活了。就這么多。(她走了出去。肯特夫人坐在那里,完全崩潰了。塞爾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