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洗盤子,妻子洗,他擦干。與他認識的大多數男人不同,他確實主動地幫助做家務。幾個月前他無意間聽到他妻子的一個朋友祝賀她有這樣一個體貼的丈夫。
他們閑聊著不同的事情,不知不覺地就談到了白人是否應該和黑人結婚這一話題。他說,綜合各方面考慮,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為什么?”她問。
有時他妻子會做出這樣的表情:緊鎖雙眉,咬住下唇。當他看到妻子的這種表情時,他知道他應該閉嘴了,但他從來都做不到,相反他說得更多了,又問道:“為什么?”
“聽著,”他說,“我和黑人一起上學,一起工作,我們一直都相處得很好,我不需要你現在出來暗示我是個種族主義者。”
“我沒有暗示什么。”她說,“我只是不理解白人和黑人結婚有什么不對,僅此而已。”
“他們文化不同,甚至語言也不同。但這對我來說無所謂,我喜歡聽他們說話。”“但結婚就不同了,有著黑人文化背景的人和有我們文化背景的人是永遠不可能真正了解對方的。”
“就像你了解我那樣,對嗎?”妻子問。
“是的,就像我了解你一樣。”
“但是如果他們彼此相愛呢?”她說。
哦,天啊,他想。他說,“不要和我較真。看看數據吧,那樣的婚姻大多數都不能長久。”
“數據。”她以極快的速度將盤子摞在滴水板上,許多盤子上還有油漬。“好吧”,她說,“如果是外國人呢?我猜你對于兩個來自不用國家的人結婚也有相同的看法吧。”
“你猜對了。”他說,“我就是這么看的。你怎么能理解一個來自和你背景完全不同的人呢?”
“不同。”他妻子說,“不一樣,不像我們這樣?”
“是的,不同,”他厲聲說。她采用這樣的方式重復他說的話,先得他非常虛偽,他對此感到非常生氣。“這些還沒洗干凈,”他說著,把所有的銀制餐具都扔回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