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爸爸:
今天我在商場的時候, 我讀了好長時間的有關“父親節”的賀卡。那些卡片上面的文字很特別,也或多或少地表達出了我對您的感受。我挑選讀過一次后,又挑選讀了一遍,但那并不是一張賀卡所能表達出我想對您說的話的。
爸爸,很快您就要84歲了,您和我也將度過這第55個“父親節”。“父親節”的那天,我總是不能和您在一起,連您過生日的時候我也是這樣,但這并不是因為我不想陪在您身邊。其實,在我心里,我總是和您在一起。不過,有的時候,生活也會有差錯。
爸爸,您也知道,我們父女倆曾有一段時間因為代溝不在一起過,比如年齡、個人閱歷、觀點、發型、化妝、服裝、音樂、作息時間以及男朋友,因為這些,我們的觀點也非常對立。您站在“大分離”的一端,我站在“大分離”的另一端。
那時,您教我學開那部道奇舊車,可我卻不管您喜歡不喜歡執意要開雪拂蘭’54那輛車。當時,我們父女倆關于雪拂蘭汽車的爭執也調到了最高擋。可那天晚上,您卻報警說雪拂蘭車被盜。之后,一個警官把我護送到家,可他太年輕了,根本不明白我們父女倆之間的政治斗爭,可他也不小了,對一個16歲的流鼻涕的小孩卻沒有太多的耐心。爸爸,您倒對這件事處理得很體面,而我想那可能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個夜晚吧。
在我嫁了一個您喜歡的女婿后,我們倆之間的關系才緩和了好多。后來,我們為了好好地生個孩子,就離開了,我們之間的那些事情也就結束了。這事您也知道,我們沒有電視機看,我們就只好自娛自樂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對作為外公外婆的您和媽媽抱什么期望,但是,不要等到很久我就會找到答案。過去那些孩子熱愛您,現在他們還像以前那樣熱愛您。當我看見您和您的外孫在一起的時候,我知道您都已經給了他們最好的禮物,您把心都掏給他們了。
就是這樣,您我之間的代溝慢慢消失了。現在年齡和其它一些問題的差異把您和我分開,可我們在很多事情的上的看法都是一樣的,這可能是因為我們明白了沒有那么多的事情值得我們爭辯吧。然而,我想提示一下的是,爸爸,飛蠅釣魚是您最喜歡的一種釣法,您可以說些您想做的手腕動作,站姿和一些沒有用的話什么的。
爸爸,雖然我已經漂泊很多年了,但是我很快樂。然而,我卻發現您沒有變老,還是那么年輕。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認為您和我之間的關系慢慢地融洽了好多,就像是一瓶好酒,越陳越香。家人看起來好像沒有一點意義似的,但是,上周發生了一件最奇怪的事情,我站在停車標志旁,看見您開著車要拐彎。可是我并沒有立刻反映到那是爸爸您。因為那個人開著車,又在那部大車的車輪后面,就顯得他歲數很大,身體也很虛弱的樣子。可我卻感到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一記耳光似的重重地打在我的臉上,也許,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您的年齡,也許,只有我自己看見罷了。
五十年前的一個春天,我們在依阿華州查理斯市的一個花園一起栽下苤藍菜。
當時我也不知道我以后會懷念那一天。這一周,我們還要在一起栽苤藍菜,這是第二次。也許,這是最后一次,可我并不希望那樣。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和您一起栽苤藍菜我會感到很有意義,可事實上就有意義。而且,關于這個,有個有意思的事情,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和您說這事,爸爸…… 我不喜歡苤藍菜……但是,我卻喜歡和您一起栽苤藍菜。
爸爸,我想我想要說的話是每個作兒女的今天想和他們爸爸要說的話。過“父親節”,給父親這么一個大的榮譽,決不是因為爸爸給家里掙多少錢,和家人一起共進晚餐,參加學校活動,參加畢業典禮和婚禮的原因,也不止是一起栽苤藍菜,開雪拂蘭’54車和飛蠅釣魚的事,也不止是您毫無理由地愛那些流鼻涕又很淘氣,而且什么都懂,就是不聽話的小孩。這就是尊重對方,分享快樂,認同和忍受他人,給予和接受吧,您對別人的愛也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的,希望這些永不終止。
爸爸,我愛您……